颈内动脉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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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yBrown对脑卒中和神经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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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ekErnestDenny-Brown(-,上图)是新西兰出生的神经内科医生,曾在英国牛津大学和美国哈佛大学工作,对神经内科贡献很大,包括研究各种脑脊髓病变,周围神经和脑血管疾病。

Denny-Brown对脑卒中的研究也做出贡献。

第一,Denny-Brown培养了下属RaymondAdams(-,见Adams一章)和CharlesMillerFisher(-,见Fisher一章)以及门徒LouisR.Caplan(见Caplan一章)这三个脑卒中研究的巨人。

第二,Denny-Brown年提出“短暂性脑缺血发作-TIA”的病理生理是脑供血不足,而不是脑血管痉挛。

临床观察发现反复发作,短暂性可逆性偏瘫,持续数月或数年的现象,是由AntonioEgasMoniz(-,见Moniz一章)团队在年首先报道的。

同时,人们观察到,失血,胃肠道出血,昏厥和使用周围血管扩张剂,往往诱发短暂性脑缺血发作。

年之前,人们认为,至少70%的缺血性脑卒中,尤其出现短暂性偏瘫,偏盲和失语症,都是因为脑血管痉挛所致,所以临床上推荐使用血管扩张来治疗。

然而,Denny-Brown发现,这些反复发作的脑卒中病人脑血管造影常出现颈内动脉狭窄或闭塞。

年在波士顿精神和神经学会会议上,Denny-Brown列举了八例颈内动脉狭窄和两例基底动脉慢性狭窄的病人,神经功能异常时伴有血压下降。对这些病人使用抗痉挛血管扩张治疗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第三,Denny-Brown也是早期强调侧枝循环影响脑卒中的发生和病人预后的学者。影像上,他观察到脑卒中病人颈外动脉和颈内动脉之间的血管吻合,以及眼动脉和脑膜血管的吻合。同时,他指出,脑卒中病人可以出现自发性康复,至少部分性康复,有些改善与侧枝循环有关。

年之前,人们已经认识到高血压与脑出血的关系,但是高血压与脑梗塞的关系仍不清楚。Denny-Brown认为,短暂性脑缺血发作不是脑血管痉挛造成的,而是因为血压或心输出的下降影响了脑组织的侧枝循环。因此,升高血压,而不是扩张血管,对病人可能会有帮助。

年Denny-Brown在《神经内科档案-ArchivesofNeurology》上发表了《反复脑血管异常发作-RecurrentCerebrovascularEpisodes》一文,提出“颈动脉供血不足-CarotidInsufficiency”和基底动脉供血不足的概念,取代了脑血管痉挛的伪命题,一旦血压下降,减少侧枝循环,病人可能会出现神经功能障碍(上图)。

Denny-Brown团队在猴子模型上验证了他们的设想。监测大脑皮层氧含量,脑血流以及脑微循环改变,然后闭塞颈内或大脑中动脉,降低血压,可以复制出人的脑供血不足现象以及相应侧枝循环的改变。

同时,Denny-Brown团队也证明机械牵拉血管确实可以造成脑血管痉挛,与动脉瘤破裂出血造成的机械刺激和突发颅内压力升高导致的脑血管痉挛类似。

另外,从猴子实验上,Denny-Brown团队还发现脑动脉血栓破碎脱落,堵塞下游血管可能会形成短暂性脑缺血发作,对这种临床现象抗凝治疗应该有意义。

Denny-Brown的理论也受到后循环卒中病人的启发。他发现有些后循环阵发性发作的卒中病人在使用抗凝治疗后好转,停药后复发,再治疗又好转。因此,他认为这些病人应该是脑缺血而不是脑血管痉挛。

有意思的是,有些蛛网膜下腔出血病人使用肝素后,“脑血管痉挛”症状也改善了。

Denny-Brown是独生子,出生于新西兰的Christchurch(上图,Marewa,CarringtonRoad,NewPlymouth的住房)。父亲是CharlesThomasBrown,一个保险公司职员。母亲是一个工程师的女儿叫MarianFinlayDenny,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把两家姓氏和在一起,改姓为Denny-Brown。

在新普利茅斯高中毕业后,年Denny-Brown获得Taranaki奖学金,进入新西兰南岛的Otago大学医学院,年毕业。

虽然是临床医学专业,Denny-Brown受到解剖学教授WilliamPercyGowland(-)的影响,对神经解剖和神经生理学的兴趣更大。毕业后他在解剖系当助教,并且期待将来成为神经外科医生。

当时,神经可塑性的概念开始出现,进一步激发了Denny-Brown对神经研究的兴趣。在Gowland的推荐下,年Denny-Brown乘船去了英国伦敦,据说他在船上当船医,大概可以免去船票。

Denny-Brown申请到三年Beit博士后科研资助,在CharlesScottSherrington(-,年获得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实验室研究运动神经元生理学。

牛津大学为Denny-Brown提供的生活条件非常有限,一间潮湿的小房间连暖气都没有,还好,有一个电源插头。

有独立自主精神的Denny-Brown不畏条件艰辛,自己选择课题,自己制造需要的实验设备。三年中发表了16篇文章,并且与导师和同事一起出版了《脊髓的反射活动-ReflexActivityoftheSpinalCord》一书,年他获得牛津大学哲学博士学位。

在此期间,Denny-Brown建立了红色和白色肌肉不同的生理特征,验证了导师Sherrington运动神经元单位的概念,发展了逆向刺激方法来研究运动神经元的反应。

在实验室里Denny-Brown的助手是澳大利亚去的JohnEecles(-,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因此,有人说,如果Denny-Brown不去当医生而继续生理研究,他很可能会获得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

可是谁能预料未来呢?“*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年Denny-Brown博士后研究结束,找不到独立研究神经生理的机会,当神经外科医生的梦想也淡化了,于是他转眼神经内科,沿着JohnHughlingsJackson(-,见Jackson一章)和WilliamRichardGowers(-,见Gowers一章)的脚印,就任于医院(上图),接受神经内科培训。其中高年资神经内科医生GordonHolmes(-)对Denny-Brown的临床实践影响很大,告诫他病史和体征比实验室结果更重要。

大概勤奋的人有好运,“神经病理学之父-FatherofNeuropathology”JosephGodwinGreenfield(-)允许Denny-Brown进入神经病理实验室学习病理方法和病理诊断。于是,Denny-Brown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神经病理上,并由此坚信神经内科医生培训必须包括神经病理学。

既勤奋努力又低调谦和,据说,高年资医生来查房时,Denny-Brown都是迅速冲到楼下,开车门迎送。到年,Denny-Brown医院的神经内科讲师和神经病理助教,做了很多尸体解剖,成功地完成了从单纯的生理实验,向复杂的临床和病理研究心态的转变。

然而,他的行医之路多次被战争打断,年Denny-Brown入伍为*医,一年后升到“连长-Captain”。

另一个高年资神经内科医生JamesStansfieldCollier(-)对Denny-Brown的社交和性格有所影响。年在Collier家的一个募捐舞会上,Denny-Brown遇到了Collier的侄女,一个医生的女儿SylviaMarieSummerhayes(-),经过一个夏天的交往最后分手时,在瓢泼大雨中,Sylvia抢先吻了他,闻弦歌而知雅意,Denny-Brown立即求婚如愿。

虽然Sylvia认为Denny-Brown在社交上是一个“毫无希望的舞者-HopelessDancer”,为了他的事业,Sylvia等了他六年。年Denny-Brown与SylviaSummerhayes结婚,后来有了4个儿子。

Sylvia从小随父母在印度长大,回到英国后因为贫穷无钱上大学,所以做了秘书。做为哈佛大学神内教授的妻子,Sylvia支持丈夫以工作为重,一人操持家务。

年,Denny-Brown获得洛克菲勒奖学金,来到美国耶鲁大学访问了师兄神经生理学家JohnFulton(-),此行中他也接触了许多美国神经内科医生。

在哈佛大学神经内科主任TracyPutnam(-)去纽约任职之后,年38岁的Denny-Brown应邀出任美国哈佛大学神经内科主任。

谁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年Denny-Brown又回到英国*队,医院开始研究脑外伤,年被升为“少校营长-Major”。

两年后,哈佛大学校长JamesConant(-)出面直接找“丘吉尔-WinstonChurchill”(-,见Churchill一章)首相要求,才使Denny-Brown在年来到哈佛大医院(上图)神经内科主任。

大概他与*队有不解之缘,年,Denny-Brown又被英国陆*调到印度和缅甸掌管神经内科,并升为“旅长-Brigadier”。在此期间,他研究了战俘营养不良导致的神经系统异常。

年,Denny-Brown回到哈佛大学成为JamesJacksonPutnam(-)神经内科讲席教授,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同时做临床,教学,住院医师培训,以及神经生理学研究。

虽然一波三折,终是好事多磨,却致“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医院的神经内科是年由洛克菲勒资金会出资组建的。但是年Denny-Brown出任主任时,医院楼房破旧,临床和实验室条件老化,科里成员不足,而且没有钱。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导致大批医务人员回流,许多住院医来到神经内科病房轮转。

Denny-Brown出任主任之后立即扩大了神经内科(上图,年哈佛大学神经内科,Denny-Brown是中间黑衣人),并且建立了神经病理学分支。他组织每星期四下午的“脑切片-BrainCutting”讨论会。

会议先由神经病理或者神经内科住院医师汇报病史,体检,尤其是神经系统的发现,然后高年住院医师讨论病例,提出诊断,推测神经病理改变。

接下来Denny-Brown总结,提出他的诊断,联系解剖部位与临床改变,讨论病理生理,再次推测病理改变。

最后,福尔马林固定的脑组织被取出,切片,然后神经病理学家当场描述病理发现。

有趣的是有时病理发现与Denny-Brown的推测不一样,于是医生们先是哑口无言,然后一致认为是“脑袋错了-TheBrainwasWrong”。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Denny-Brown的个性和决定是不容挑战的。

Denny-Brown(上图左)同时主持每星期二的神经内科大查房,医院的神经内科主任都参加这个查房活动。上午9:00查房,教授们10到15分钟之后进入会议室,15到20个住院医师全部起立致敬。

因为第一个病人总是花的时间最多,所以每星期住院医师都要换床,把最有兴趣的病人换成1床。

为了防止挨骂,住院医师们总结了经验,相互流传。

比如说,不能直接使用诊断词,而要描述病人症状。描述躯体感觉障碍时,必须画好示意图。汇报实验结果时,不能说正常还是异常,要说每一个结果的具体数字。不要提活着的神经内科医生说了什么,尤其是RaymondAdams,因为两个人关系不好。不要先说这个病例有趣....等等。

如果你说这个病例有趣,Denny-Brown就会反驳说,告诉我病例,我来决定这个病例是否有趣。如果你说这个病人血象正常,他就会说,告诉我具体数字,我来决定血象是否正常。如果你说这个病人得了脑卒中,他就会说,告诉我病人的症状体征,我来决定是否病人是脑卒中。

大家所熟知的CharlesMillerFisher(上图中)年结束在加拿大神内培训后,获得了一百美元的奖学金,来到Denny-Brown科里进修一年,后来留了下来。而LouisCaplan(上图右)是Denny-Brown培训的住院医生。

另外,每星期六上午10:00在医院神经内科还有查房,吸引了来自各地的学者。当住院医讲述临床病例之后,Denny-Brown做详尽的讨论,展示了他的临床知识和经验。中午是社交午餐,下午是各种猴子实验。据说他一共做了只猴子实验。

有人说,Denny-Brown讲课时言语犀利,工作时毅力坚韧,休闲时幽默热情。

当Denny-Brown年来到美国时,神经外科和精神科统帅了整个神经领域,神经内科是渺小的,附属于神经外科或精神科。

多数神经内科医生因为病人不多,所以同时看精神病人,被称为神经精神科医生。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神经内科开始独立于精神病学,而领导这一潮流的就是Denny-Brown。他培训和激发了很多神经内科医生,使神经内科独立,成了主要科室,并且带动了全美国。

年,Denny-Brown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了《改变神经医学结构-TheChangingPatternofNeurologicalMedicine》一文(上图)。

在文中Denny-Brown写道“掌握了各种神经疾病和他们相应病理的专业知识,拥有多种研究的手段,在这变化中的世界里,神经内科医生站稳脚跟是毫无疑问的-EquippedwithaSpecialKnowledgeoftheVagariesofNeurologicalDisordersandtheirunderlyingPathologyandwithaflexibilityofInvestigativeTechnique,theNeurologisthasnodifficultyinholdinghisowninaChangingWorld”。

Denny-Brown的主要思想是把神经内科与精神科脱离,而更紧密的与内科联系在一起。同时,他终止了神经内科医生去神经外科轮转的传统。

在Denny-Brown的指导下,哈佛大学与美国神经内科迅速发展,年全美国一共有41个神经内科,其中19个神经内科主任都是他培训的。Denny-Brown一生参与培训了三百多位神经内科医生。

当时的Denny-Brown真的是“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年,当《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创刊两百年时,有人选出了该刊发表的20篇最重要的文章,其中10篇都来自神经科的学者。

第一篇是法国神经内科医生Charles-EdouardBrown-Sequard(-)年在波士顿的一个讲座记录。众所周知,他以Brown-Sequard综合征而闻名于世。

第二篇就是上述年Denny-Brown的Shattuck讲座,总结了神经内科的现状,宣告神经内科与梅*学,内科学和精神科学正式脱离而独立,进入了快速的发展和繁荣阶段。

在文章中,Denny-Brown总结了肝脏衰竭的神经体征,短暂性脑缺血性发作是因为颈内动脉狭窄或闭塞,以及颅内压增高的研究。他强调,虽然神经内科和精神科研究的是同一个大脑,但却有本质的区别。

Denny-Brown的哲学思想是临床上观察到的问题,应该由实验室的实验来回答,尤其是神经病理,神经生理和神经化学。

可以说,Denny-Brown的文章是美国神经内科的独立宣言,从此美国神经内科真正的诞生了(上图,年哈佛大学神经内科,Denny-Brown是第一排中间的白衣深色领带)。

当时,因为没有任何神经科疾病是可以治愈的,所以,人们认为神经内科就是一个“高贵的诊断专业-AnElegantDiagnosticSpecialty”。

但是在这个独立宣言随后的七十年中,我们看到Denny-Brown是完全正确的,神经内科真的进入了大胆开拓治疗手段的年代,尤其是脑血管病的预防和治疗。

Denny-Brown(上图右)主要研究肌肉疾病,周围神经,基底节,大脑皮层高级功能和脑循环。

早在年Denny-Brown就第一个记录了单神经元的反应。

Denny-Brown建立了刺激周围神经和肌肉反应的方法,并且发现周围神经损伤可以导致脱髓鞘之后失去传导功能。这一新概念解释了很多周围神经疾病的病理生理学现象。

年,当一个年轻医生MaryBroadfootWalker(-,上图左)向他请教如何治疗重症肌无力时,在走廊里快速行走的Denny-Brown匆忙地回答说,“重症肌无力就像是箭*中*-It’slikeCurarePoisoning”。于是Walker使用了箭*的解*剂“*扁豆碱-Physostigmin”,居然立即获得明显的短期改善(上图中,年Denny-Brown为Walker写的证明信)。

Denny-Brown年与J.B.Pennybacker一起为临床肌电图建立了基础。医院里首先使用了肌电图,首先开展了肌肉活检。

年,Denny-Brown遇到两个感觉性共济失调的病人,发现两人都有严重的背根神经节损伤,于是他在历史上首次描述了“感觉神经病-SensoryNeuronopathies”,后来被称为“Denny-Brown综合症”。

Denny-Brown在世界上第一个使用了“运动障碍-DisordersofMovement”一词,现在大多数人反其道而称之“MovementDisorders”。

年Denny-Brown使用英国的Anti-Lewisite治疗“维尔逊-Wilson疾病”,这大概也是对所有神经系统疾病的第一个有效疗法。

以他命名的“Denny-Brown氏病”是非代谢性癌性感觉神经病。此外,还有以他命名的Denny-Brown和Foley综合征。

Denny-Brown退休后仍然做基础研究周围神经疾病。

Denny-Brown(上图中)一生发表了多篇文章,写了多本书。年他获得Otago大学医学博士学位。

年Denny-Brown与导师和多位作者一起出版了《脊髓的反射活动》。当时因为版权的关系,很多实验性的文章很难索取。于是在年,他把导师CharlesSherrington的很多文章装订在一起出版了《Sherrington选集》。

年,Denny-Brown为哈佛大学神经内科的医生出版了《神经病检查和病历记录提纲-OutlineofNeurologicalExaminationandCaseRecording》一本小册子(上图左),这本内部发行,有11个章节,页,而不到10个参考文献的神经科入门小册子,却在和年再版了三次(上图右年版),广泛流传在美国和一些其他国家。

Denny-Brown对基底节和运动障碍做出许多贡献,发表了多本经典著作包括年《基底节和下丘脑细胞核疾病》,年与Adams一起出版的《肌肉疾病的病理检查》,年的《基底节与运动障碍的关系》,年的《运动的中枢控制》。

虽然在新西兰上的大学,英国伦敦牛津大学学的神经内科,又在美国哈佛大学做神经内科主任,Denny-Brown的写作水平却令人无法恭维。

据说,有一次Denny-Brown在英文的《脑-Brain》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他在英国的一个老朋友给他写信取笑说“亲爱的Denny,我看见你在《脑》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英语版什么时候发表?-DearDanny,IseeyouhaveaPaperinBrain,whenistheEnglish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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